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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医院。

纪澜生躺在床上,?张医生用一个齿轮样的东西在他脚底来回滚动,问:“这样有感觉吗?”

纪澜生点头。

“你试着从轮椅上站起来。”

纪澜生深吸一口气,用手将双腿搬到床边,脚底触在地面,?冰冰凉凉的。他用力撑着床边想站起来,?可很勉强,很快便又跪了下去。

苏含一直紧张地陪着他,?见他双腿还没办法使力,上前去抱住了他,?将他扶回床上。

张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边在病历记录边感叹道:“真神奇,?从医三十年来头一回见。”

苏含着急地问:“所以您的意思是……”

张医生笑说:“坚持复健一个月,?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纪澜生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双腿,?有一丝不敢相信地,“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恢复行走?”

“如果复健情况理想,你恐怕很快也能骑回自行车。”

他唇边的弧度像是水滴入湖面的涟漪,缓缓荡漾扩大,抬起头来,?望着她的眼睛里有久违的光亮,?展露出一个充满孩子气的笑容:

“苏含,?你听见了吗?”

苏含用力点头:“嗯,?我听见了!”

“他说我可以骑自行车了。”

“可你还要坚持复健才行。”

……

那个曾经自信的大男孩又回来了。

纪澜生复健去得比谁都勤快,?只是他谁也不让陪着,江帆说要来被他挡在门外,纪家两老说要来看他也不肯。

至于纪堇年,纪澜生还惦记着他在医院门口给自己的那一拳,在电话里吱哇怪叫,让纪堇年这个老东西等着,他腿好了就回去找他单挑。

除了苏含。

苏含知道,纪澜生只是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走得踉踉跄跄,甚至是需要别人搀扶的模样。

医生说他现在一定要坚持做康复训练,恢复肌肉能力,也要小心不要再次摔倒,以免造成二次受伤。

苏含也很紧张,向学校请了长假,时刻在他身边陪着。

苏含看着纪澜生从独自起身都很困难,再到勉勉强强地能站立几秒钟,再到可以不耗费太多体力地扶着墙壁站立起来。

当他缓慢而又艰难地,终于不倚靠任何外界帮助离开了轮椅,拖着沉重迟钝宛如灌铅一般的腿成功迈出第一步时,他眼里光辉熠熠的,像得了糖果的小孩子,狂喜地抱着苏含用力亲了一口,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

慢慢地,他可以行走了,虽然很慢很慢,每次只能迈出很小的一步,要一直扶着扶手,走过病房外那条不过三十米的长廊,他得花上半小时抑或更多的时间,每次复健结束,他都累得满头是汗。

纪澜生很着急。

苏含是知道的,他嘴巴上虽然不说,但这次摔倒已经让他丢掉了许多时间,此时距离欧洲精英邀请赛只剩下不到四个月。

但他还来得及,只要他能好起来,他还来得及。

现在的纪澜生像个重新学习走路的孩子,刚学会了站立,便着急想要放开别人的搀扶自己走路,刚学会走路,还走得不太稳,便急着想要奔跑。

苏含说他太着急了,复健应该循序渐进,她也怕因为他的心急,让他再次受伤。

可纪澜生不听,趁苏含不注意的时候,他尝试放开拐杖自己行走,险些摔倒,好在苏含注意到了,硬生生撑住他。

苏含气得当场眼泪都要掉下来,一个劲喊他慢点,可他就是不听,每次连哄带骗地就把她哄过去了。

他走得缓慢又踉跄,每一步都摇摇晃晃,仿佛在岌岌可危的悬崖峭壁边行走,又像是那些游走在钢丝线上的特技演员,看得人心惊胆战。

苏含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见他要摔了,她马上很紧张地去扶他。

从病房外的长廊,到能够简单地上下一层楼梯,再到可以不需要任何人搀扶地,极缓而稳地走上半小时。

再次做检查的时候,张医生说纪澜生的恢复情况十分理想,他用了更短的时间,恢复了双腿机能。

不过要参加四个月后的精英邀请赛,恐怕还是有些勉强,毕竟他脊柱受过伤,而自行车运动车手为了最大程度地减少空气阻力,需要长时间弯腰俯身骑行,这对脊背和腰椎压力极大。

况且经过这一次的受伤,往后任何一次跌倒,都有可能让他再坐一回轮椅。

苏含想劝他,可看着他日渐明亮的眼睛和笑容,每次话到嘴边又无奈咽回。

她懂他,自行车是支撑他康复行走的唯一动力,他不可能放弃。

纪澜生说了,在他能够彻底正常行走前,不允许任何人来探视他,纪家两老和车队众友一律被拦在门外,偶尔他大少爷脾气犯了,不肯吃医院的东西,苏含只能一日三次往返纪家带阿姨准备好的饭菜和汤过来。

从电梯出来,看见纪澜生正在走廊外面扶着栏杆练习走路。

苏含走过去,眉心皱着,有点生气地:“澜生,你今天该休息了。”

碎发被汗水微微打湿,懒洋洋地搭在额前,见她来了,他唇边扬起明亮的弧度,伸手揉她的脸。

“我不累。”

苏含很坚持:“那也不行。”

“要是你不小心再受伤怎么办?”

纪澜生笑:“哪有那么容易受伤?”

……

眼看他走路越来越顺畅了,食欲也越来越好了,但苏含好像有点不开心。

纪澜生吃饭时瞥见小番薯坐在那里,也不看他,别过脸一语不发,只留给他一个孤傲的后脑勺。

天气稍冷,她穿着一件宽松版的针织衣,可她骨架子小,衣服像是大了一码,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肩胛骨上,显得她身姿更加单薄,独自坐在那儿,像只被遗忘了的小动物,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纪澜生扯了扯她衣袖,她又扯回来,把身子扭过去一点,不愿看他。

他索性直接把她拉进怀里,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眸子一垂,服软道:“怎么了?”

“生气,你快点哄我。”苏含鼓着脸说。

纪澜生抿唇忍着笑:“行,你说吧,想怎么哄?”

苏含这才肯直视他,挑了挑眉,扬起下巴,“是不是我说什么都行?”

他眼里亮亮的,抱着她往床上一按,俯身压上去,唇瓣衔住她耳朵,压低嗓音在她耳边问:“要嘴巴上的呢,还是要行动上的?”

苏含脸一红,推开他羞愤道:“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哎,看着是真生气了。

自从纪澜生发现这只软乎乎的小番薯也是有点小脾气之后,他的求生欲就强了许多。

尤其女人,时常话里有坑,他这腿刚好的,不能随便往下跳,万一又把自己搞残了呢。

“你说你说。”纪澜生作乖巧状,满脑门都刻着“你那么美你说什么都对”。

苏含用手环住他脖子,毫无预警地撒起娇来:“那你亲亲我。”

“啧,”纪澜生眯起眼睛,再次感慨女人的口是心非,“刚刚不还说不要呢吗……”

她不满地瞪他,鼓着颊:“快点!”

“遵命。”

纪澜生低头咬了咬她的嘴巴,漆黑的眸子里含着笑。

“这下满意了吗?”

女孩的眼睛清澈,波光粼粼的,看着他十分真诚道:“好了,你既然亲了我,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声音软糯糯的,像颗刚刚搓好又在面粉里滚了一圈的糯米团子,尾音也软软的,温热又富有粘性。摆明了是个温柔陷阱,却听得叫人不由自主地里陷。

纪澜生微眯双眸,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仰头迎向自己,眸子里波光潋滟,倒映着面前人儿纯真又不谙世事的面容。

他本就略微沙哑的嗓音染上了意味不明的气息,声音压得更低,双唇悬在她唇边咫尺之隔的上方,微启,“这算强买强卖?”

他又埋头长长地吻住她,“那爷今天就把你整个儿买了,条件随你开。”

“唔……”

她低吟着,他的吻又深又凶,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食进去。

她陷进这个吻里,思绪都变得迷迷糊糊的,大手不安分地探入衣衫,从她的腰际缓缓攀延往上,在后背难耐地揉搓抚摸。

粗粝的指腹扫过女孩光洁如水的肌肤,摩挲着,有种奇特的快感。他又顺着她线条分明的脊柱向上一节节探索,来到她削瘦性感的蝴蝶骨,那上边有最后一层禁忌的阻隔,他指尖顿了顿,又流连绕上她里衣的扣子——

苏含惊得险些整个人弹起来,手抵在他胸膛上,打住他欲渐汹涌的动作:

“你、你别乱摸呀……我都还没说我的条件呢。”

纪澜生偏了偏头,脸埋在她颈窝处微微喘息,那两团软肉抵在她胸膛上,很是惹火。

他平息了下呼吸,嗓音有点儿哑:“你说吧。”

苏含认真看着他,眸光微微晃动,柔软又担忧,“澜生,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纪澜生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这个,有一瞬不忍心去看她眼里的情绪。

顿了好久,缓慢开口道:?“……我尽量。”

其实他知道自己该怎么答。

恋爱大学终身荣誉教授江帆说过,女孩子更多时候就像猫科动物,得顺着毛撸,毛撸得顺了,那就是温软可人的小奶猫,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你要是非得作死逆毛撸,那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凶残大老虎,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顺着女孩子心意答是最好的,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她问什么就承诺什么,顺着她心思走,虽然有点油嘴滑舌故意讨好的嫌疑,但总归不会有错。

但他并不想骗她,不受伤这个要求,对于职业车手而言实在太难了。

苏含也是知道的,但心里难免失落,别开脸,声音极小地:“反正你就敷衍我吧。”

“我没有。”纪澜生严肃替自己正名。

她扭过身,留给他一个埋怨的侧脸,嘟哝着:“早知道你老是会受伤,要人成天担心,我就不喜欢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是在生气,纪澜生却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很可爱。

她发丝下面露着的小耳朵像是月牙的弧度,白白嫩嫩的,好似刚蒸出的可口点心。他喉结剩下滚动了一下,情难自禁地俯身轻咬她,舌尖探进她耳蜗里,暧昧地一勾,低声在她耳边说:

“已经喜欢上了,来不及了。”

那嗓音沙哑,克制着海潮般汹涌的情.欲,毫无距离地钻进自己耳蜗里,狠狠颤动心弦。

苏含浑身一个激灵,半张脸都红透了,扯过枕头遮住自己通红的脸,声音闷闷地,在床上羞耻打滚:“啊啊啊啊后悔死了后悔死了。”

“我也后悔啊。”

纪澜生说笑着,往她身边空处一翻,一手去牵她的,一手抄在脑后,仰躺望着天花板,佯作悔道:“早知道自己会那么喜欢你,当初就不应该放你进家门。”

他说着又去捏她的脸,“你还记得你第一回到我们家的时候像什么吗?就跟刚从地里挖出来的番薯一样,整个人都灰扑扑的,丑死了。”

苏含不知道纪澜生为什么那么热衷于捏她的脸,本来肉肉就够多了,等下越捏越大怎么办!

她生气拍掉他的手,脸蛋鼓鼓的,“哦,你承认你后悔了,那你去换个女朋友好了。”

纪澜生唇角扬着,顺承地点头道:“听你的,明天我就去找个法国妞。”

见他真答应了,她又不乐意了,扑上去咬他,“你敢!”

两人抱着在床上嘻嘻哈哈闹了好一会儿,墙上时针渐渐转向了十点,苏含爬回自己的床,“该睡觉啦,医生说你现在也不能熬夜,要注意休息。”

纪澜生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去牵她的,放在唇边吻了吻,“苏含,等我好了,我带你去巴黎吧。”

苏含打了个哈欠,眼泛泪光,“去巴黎做什么呀?”

病房的灯熄了,只剩下窗际淌泄进来的月光,落在女孩脸上,像涂上了一层银质的色泽。

她小小只地卷在棉被里,将自己整个儿盖了起来,只剩下一张脸蛋儿露在外面。

睫毛卷卷翘翘,跟成了精似的。

纪澜生扭头凝视她,眸光沉静,又像孩子般充满期待:

“去看凯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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