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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晋江文学城独发


春日天气变幻多端, 好过一阵子,又阴雨绵绵不断,忽然京城是春寒急骤, 竟落下层层白雪,不知阻拦住多少匆忙赶路的行人脚步,这样的天还不知要持续多久。

未央望着飘下的雪花,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 趁着天气好将屋里的棉被, 都拿到外头晒了晒, 要不然定然潮湿难耐。

原先有下面的丫鬟侍从, 杜浮亭不用操心这些, 外面老远还听见有妇人在嚎家里人赶紧收东西进屋, 免得把东西淋湿,她们这里完全不用担心

见到未央料事如神般, 杜浮亭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未央让她瞅得不自在,赶紧把人轰到进去, 嘴里不饶人地道:“下雪冻人, 赶紧回屋去, 腹里孩子要紧。”

杜浮亭已经习惯未央式的关心, 她每回关心她,总要变扭加上肚子里孩子,好像就怕让她晓得她其实是在关心她。

这场雪让人始料未及, 京城重新裹上一层白衣,但倒春寒就是如此突然,还叫人冷得发抖。

御花园的宫人要扫雪,免得让雪堆积不好走道,扫着扫着就扫到假山后, 一宫女愤愤不满地把扫帚往地上戳,“昨日天气还挺好的,你说怎么杜贵妃下葬就下雪。”偏生这时候落雪,实在让人不得不联想到和淑皇后下葬。

旁边的宫女恨不得想要捂住她嘴,左右看了好几眼,发现没人才道:“那是和淑皇后,岂是你我可以乱议论的。我知道你不满红梅掌事,可是人家如今管着御花园,你我低调些才好,谁叫她是伺候过先皇后的。”

“她算哪门子的皇后,还先皇后,正儿八经的皇后娘娘在凤兮宫呢。”最先开口的宫女不屑地翻着白眼,单手撑在突出地假山石上,道:“要不是凤兮宫的皇后娘娘宽和大度,主动请求以皇后之礼葬杜贵妃,如今她不还只能是贵妃,哪怕是死后封为皇后,到了底下,她有那底气告诉别人她才是大秦的皇后不?”

旁边的宫女觉得她说的也在理,附和着点头道:“那到也是,毕竟不是从正德门抬进中宫的皇后,他日见到在凤兮宫的皇后娘娘,她还是要低头。”

两人仗着有假山的掩盖,又是落雪天气宫人鲜少到御花园,便肆无忌惮地谈论着和淑皇后,原就不满红梅出自椒房殿,凭空压在她们头上,说话更加没遮没拦,直到最先出言不逊的宫人,猛地瞥见一抹明黄色。

“皇、皇上……”宫女诋毁和淑皇后的话骤然间停在喉口,两人慌不择乱地朝帝王下跪,甚至因着动作急切,还望雪里栽了一跤,方才说得起兴的两人,此时呐呐不敢言语。

帝王俊朗五官犹如冰雕,似乎没有任何人的感情,冷眼望着跪在地上的宫女。

他还不知道私下里宫人都是这般谈论她的,言语之间满是不敬不屑,这还仅仅只是他听到的,他没有听到的地方呢?

两名宫女察觉到头顶视线,只觉得那视线落在身上生疼,像是被弯刀剜肉,连话都说不利索:“奴、奴婢们……并非有意谈论和淑皇后,还请皇上赎罪。”

崇德帝唇角紧绷,怕自己当场持剑要了两人性命,耽搁了要见的人。

他面容冷情的背过身,声音冷得似三尺寒冰:“拖下去拔舌杖毙。”

“皇上饶命,是奴婢该死,奴婢下回再也不敢了妄议主子。”两名宫女慌忙磕头求饶,听到崇德帝要杖毙她们都话,吓得眼泪鼻涕横流,“奴婢下回再也不敢了,还请皇上赎罪……”

苏全福直接叫小太监压着她们送去慎刑司受罚,谁让她们乱嚼舌根,竟然还敢在背后议论和淑皇后。

这也是凑巧得很,终日避开椒房殿不愿谈及的帝王,在京城倒春寒落雪后,终于想去椒房殿走走,然后便这么撞上了。

那两宫女求饶声、叫唤声不断,聒噪吵人得很,苏全福见崇德帝不耐烦的皱眉,用眼神催促小太监,赶紧把那两宫女嘴拿布堵上。

别人或许不知道帝王的苦楚,时刻跟在崇德帝身边的苏全福瞧得清楚,能下定决心直面和淑皇后最后所待的地方,都酝酿了不知多久,才鼓足了勇气迈出这一步。若是目光能够杀人,大概眼前两名宫女早已凌迟千百次。

“停下。”崇德帝忽然止住脚步,那两名宫女还以为是自己的求饶有

用,登时忘记了哭泣,两人跪倒在地求饶。

可是下一刻就让她们直接坠入地狱,帝王的转动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嗓音不含丝毫情绪响起,“把人都召集起来,让六宫看看乱嚼舌根的下场,谁敢胡言先行拔舌之刑再杖毙。”

那两名宫女顿时犹如被遏制住喉咙,还想再说话,嘴里已经塞了破布,被小太监架着拖下去了。

苏全福以为经此一事,崇德帝或许要歇了去椒房殿的心思,还在心里有些可惜,可没想到帝王并没有退却的意思,只是到了椒房殿前没有让任何人跟着。

他独自抬手推开殿门,缓缓走了进去。

这里最开始烧成什么模样,如今依旧是什么模样,雪落了满椒房殿,似乎掩盖了大火燃烬烧成的灰,将这里覆盖得纯洁白净。

唯独院中的一树红梅开得灿烂,似火般炙热与浓烈,崇德帝唇角勾起笑意,旁人许是不知她为何执意要栽冬梅,其实她不是喜梅,而是执着落雪红梅白头。

他指尖触碰到梅花上的白雪,花枝儿轻颤,白雪簌簌淋下,砸到他靴边,与地上的雪化作一团,他却往后退了退,再不敢靠近冬梅树。

风忽然刮过院门,带着微微冷意,木制门的咯吱声,崇德帝转头望向门口,瞬间将他的思绪拉回至五年前。

陆笙刚推开院门,站在廊下跺了跺靴上白雪,抬头就见杜浮亭蹲院子里玩雪,就在开得浓丽的梅树下,两手抓满了雪。

他顾不得打伞,忙往杜浮亭而去,“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外头冷。”

听见陆笙的声音,杜浮亭一下子松了手里的雪球,蹿到一边去,漂亮的眼睛娇嗔地看了眼他,声音藏着小小的抱怨:“我穿得严实。”两人的对话活像迂腐老夫子和顽皮学生,现在顽劣不改的学生正死鸭子嘴硬的反驳。

崇德帝愣愣地坐在了石桌旁,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离梅树稍远的地方,似乎那里就站着性子藏着顽劣的小姑娘。

见陆笙不说话了,杜浮亭伸出指尖接住飘过的鹅毛似的雪,她身着白为底绣金菊斗纹锦的上袄,外头罩正红色羽纱面白狐皮里的斗篷,

小脸藏在厚厚的篷帽里,狐狸毛蹭在脸上,笑起来明朗的眉眼弯弯,像极了贪玩的小狐狸,她身后倚靠的红梅都盛开了几分。

陆笙快步走向杜浮亭:“穿的严实也不行。”他不能容忍她出半分差错,身子本就不好,见不得风。

杜浮亭躲过陆笙要过来牵她的手,“真的是,你懂不懂浪漫啊?这叫做若是他朝同淋雪,也算共白首。”说着,她笑嘻嘻抓住满天落雪,“我和阿笙也是白首了。”

“都是假的。”陆笙心中一紧,这样的白首不要也罢。

他掌心握住杜浮亭的手,见她指尖凉凉的,干脆把手塞到自己袖里,道:“白头偕老,是两人一块掉牙齿,头发花白,脸上长皱纹。哪里是年纪轻轻就哀词悲语。”边说边将她往屋里拉,他最是见不得,她说那等悲凉的话。

“哼,阿笙一点都不浪漫。”杜浮亭由着陆笙将她手放在他腕处,纤细指尖贴着中衣都暖和和的。侧头瞥见陆笙正经严肃的表情,顽皮的勾了勾指尖。“这样的白首,也是很多人的求之不得。”

陆笙紧绷着脸,将她塞回屋里,警告她道:“老实些!”

他这副表情许是能唬住别人,可杜浮亭不怕,在陆笙望过来的瞬间,反而笑得狡黠而灵动,拉着节骨分明的手,放在下巴斗篷系绳处,“热~帮忙脱下来。”

“别闹,手是凉的。”陆笙将自己斗篷解开挂在衣架上,将手放到炉火旁驱寒,目光才去寻杜浮亭身影,就见她已经在丫鬟的帮衬下把红色羽纱的斗篷。

他不自觉地摩挲了下指节,眼里有些可惜,不能亲自代劳。可是下刻自己怀里就钻进只小狐狸,眉眼弯弯笑得狡猾,仰着头望他,清澈的眼睛里只能容得下他一人。

“我沾沾阿笙身上的暖和气。”杜浮亭笑着钻进少年沾了墨香的怀里,丝毫都不知羞。

少年叫她把冰冷的手塞到自己衣袖,身子被冻得稍颤了颤,但没有把姑娘的手从袖口拿出,嘴上不依不饶道:“你这般胡闹可怎么好?”

杜浮亭笑着摇了摇头,“我只在阿笙面前胡闹呀,没有别人。”她在家里素来没甚规矩,家里

人不舍得她劳累,故而从不苛求她恪守言行,就是少年总寻她,他们亦是睁只眼闭只眼,因为他们总觉得她活不长,能在仅有的时间里欢喜的度过,至少不会那么遗憾。

“阿笙想和我白头吗?”

少年揉了揉她头顶,动作温柔到了极点,眼眸含着温软的笑意:“我原以为你早知道答案。”

天又稀稀落落飘下雪,比今早的雪还要大,砸到崇德帝指节处,他摊开掌心接住雪花,最后看着雪融在掌心。

随着雪越落越大,苏全福怕帝王无处躲雪,撑着伞出现在椒房殿门口,探头往殿内望去,只见帝王面朝椒房殿正殿而立,任由雪落在头顶与肩头,孤寂与落寞与他融为一体。

他没敢打搅帝王,只是收回视线前似乎见到帝王薄唇微动,声音实在太轻,以至于他听不清帝王说的话。仔细盯着唇动,帝王好似……在道:“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首。”

苏全福仰头看了眼满天白雪,心里暗暗叹气不止,要是和淑皇后能看见帝王恢复记忆该有多好。

此时的杜浮亭啊,她正请教对门大娘怀孕该注意哪些,哪儿接生婆最好,还有小娃娃的衣服该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今天二更已奉上,祝大家看文愉快~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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