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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不念有声


  寅正三刻,韶冀楼主殿的门被推开了。

  祁钰怕打扰到清珞休息,行为小心了些。

  可不知道昨晚是怎么了,明明是劳累一天,但是她睡意浅的不行,也只是轻靠在榻上,扶着头闭眼休息了一会,根本没怎么睡着。

  “吱吖”的推门声,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掀开身上的毯子,准备下床去看看究竟如何了。

  屋内依旧是昏暗,毕竟初晨的光还未升起,什么都看不太清。

  他们都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如何,也没有出于的防备之心。

  清珞刚刚起身,就隐约恍惚的看见了楚祁钰的身影,一身红衫在暗光下还是极为明显的。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

  屋内忽然蹦出了这样一句话,他还以为是极其安静的。

  祁钰忽然被这一声疑问给吓倒了,毕竟他尚不知道清珞竟未休息。

  “我怕早晨会有嬷嬷们过来,所以我便提前过来了,你....没休息吗?”

  他们之间不知道是什么的,明明从昨夜开始,他们就是夫妻了,偏偏还要弄得这么生分,倒像是从未接触过一般。

  清珞扶了扶额头,转身坐回了床榻上,“没有,睡不着,只是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

  她头一直很痛,但她还是忍着没说,毕竟在大胤的时候,楼若淳帮她查出了太医院每日给她送的药里面,掺杂了其他的药品,倒是极为伤脑的,

  所以,她怕楚祁钰也会跟娄归一样。

  缓缓走到屏风后面,他也将手中的衣袍挂在了屏风之上,再一次缓缓的靠近她的身边。

  “我陪你,在休息一会吧。”

  他的语气极为溺爱,倒是没有了那天的狡黠与狠厉。

  他倒是很想好好疼爱眼前这个女人,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

  走上前,准备扶上她的肩的时候,清珞下意识的往身侧挪了挪,还是有些担忧,毕竟那晚上的事儿让她心里的影响也是极其的。

  “你不用怕我的。”

  祁钰眼神中,定然的深情,倒是让清珞觉得极为的熟悉。

  再次抚上她的肩,这次她却没有躲开。

  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把她轻轻的搂在身边,语气轻然的说着:

  “昨夜累了那么久,怎么还睡不着,是不太习惯还是......”

  “可能就是,没什么睡意吧,我习惯这样了。”

  的确也是,在大胤的时候,她十二岁出宫以后,她的生活倒是没有之前那样的无忧了。

  百霜阁的日子虽然怡然自得,但是她每天过的,都是胆战心惊的日子。

  日复一日的处理事务、日复一日的培养人才与暗卫死士、日复一日的躲避那些暗杀......或许过了那么多年了,她也是习惯了那样的生活。

  傍夜都会有人来杀她,一点风声都是听不得的,胆战心惊的日子过惯了,倒也是对极其细微的声音有所敏感,自然是睡不着。

  加上心里藏着事情,自然更是无眠了。

  “现在才寅正时分,还早得很,我抱着你,睡一会吧。”

  其实清珞心里在想,为什么楚祁钰不去林若璃的房里呢。

  林若璃是真的喜欢他,他去了倒也不会像在自己这里,这么压抑。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脾性,却偏偏还要迎着荆棘而上,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不过倒也是奇怪,清珞明明没什么睡意的,一下子到了祁钰的怀里,竟然睡的那么快,一会就没什么了回应了。

  可能是因为身边没有人所在,她一直的隐患吧。

  百霜阁的时候,婉娘和锦烈或亦是其他的暗卫,在她休息的时候都会不动声色的守在外面。

  皇宫的时候,锦烈也会一直跟随她。

  哪怕是鹿阜原,辞渊也会一直相陪。

  反而是到了梁渝,韶冀楼四下无人、听不出一丝人声的时候,她竟然觉得有那么一些不安。

  好不容易寅正时分了,楚祁钰的出现,让她有那么一些心安。

  祁钰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呼吸匀称的她,微微颤动鼻翼,睫毛也徐徐有些颤抖,倒还是睡意太浅了。

  沉默片刻,他终于在虚空中缓缓开口:

  “我会把一切都忘了,就想重新认识你一样。”

  前尘往事,不论她发生过什么,他都想过要跟她重新开始。

  一来梁渝,便就是她的新的一段人生。

  林若璃殊不然跟清珞是一样的呢!一样的一夜未眠呢!

  祁钰想到了清珞,却遗忘掉了那个一直喜欢他的林若璃,青梅竹马之情,或许是他心里一直当做利益而为的吧。

  素和清珞,在大胤初见的时候,他的感觉就很不一样,应该是为此动了真心吧。

  或许楚祁钰尚且不知道她在鹿阜原跟辞渊过的那几晚吧,若是他知道他的妻子早在成婚之前就已经嫁给别人了,许就不是这样的包容与善意了。

  巳时。

  她也没睡多久,微微几个时辰,外面的人便已经徐徐的上了绣楼,开始有了稀稀疏疏的声音。

  祁钰仍旧环抱着她,躺在华丽的大红西番莲鲛绡被里,枕边的人还在沉睡,微微颤抖的睫毛,呼吸均匀而悠长,格外的安详。

  他的手臂横在枕上,搂着她的肩膀——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姿式。

  外面的婢子轻轻敲了房门,便推门进来了,祁钰比她先醒,应该是知道了那些人而来的意思。

  新人第二天应该去面见摄政王,但不出于平常时间,他们倒是可以多多睡一会。

  婢子看着二人还相互依偎在榻上,脸上倒是泛起了羡慕与兴采的笑容。

  祁钰微微偏了偏头,冲着他们使了使眼色,让她们小心行事。

  为首的婢子上前对着祁钰,小声道,“殿下,巳时了,该去拜见摄政王了。侧妃已经起身,在舒离殿候着了。”

  他微微转头看了过来,看着日光下睡意安详的清珞,倒是很不愿意叫醒她。

  好不容易能够多多休息一会,没想到也就这么几个时辰了。

  帘影下,身侧的人还在沉睡,鼻息细而绵长。他忍不住伸过手,轻轻抚摩她散乱发丝下美丽的脸。

  “阿珞。”他低低唤了一声,忍不住抬起手轻抚她的眉,眼神复杂。

  清珞动了一动,轻轻吐出一口气来。

  “该起身了。”他轻轻撩拨了她颊边的青丝,看着清珞缓缓的睁开眼,朦朦胧胧的,倒是让她有些迷糊。

  每次看到她澄澈的眼睛,他心里都会有一种宁静的感觉,觉得自己得到的远比想象的多得多——特别是心情烦乱的时候,看到清珞的脸,他也会觉得心里忽然安静起来。

  她拥被而眠,还有着深深地睡意,感觉到了身侧的人正在慢慢起身,更衣的时刻,衣料婆娑发出了轻柔和悦的声音。

  沉睡中的她已经悄然醒转,半梦半醒中,怎么也想不到几个时辰前她还是靠在祁钰身上的,现在竟然是睡在榻上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祁钰,眼神一清,仿佛忽然间也回忆起了几个时辰前的种种。

  对视的瞬间,两人之间居然有一种微妙的尴尬感觉。

  匆匆一眼后就各自移开了视线,感觉脸颊微热——这种前所未有的沉默,昭告着两人之间关系的微妙改变。

  清珞从榻上坐起,从衣架上扯了一件袍子裹住了身子,缓缓走到了窗前。

  祁钰看着她的背影,也没有说话。

  他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他在那一刻做出了选择,然而,却不知道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之后,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她。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推开窗,默默看着朝阳中的花园,让清晨的风吹上自己滚热的脸。

  许久许久,清珞终于开口,静静说了一句话——

  “谢谢你。”

  他微微一怔,然后松了一口气,忽然间笑了起来,低声:“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好谢的。”

  的确是该谢,昨夜那样是空冷,若是没有祁钰的相陪,或许她今日一整天都会精神不振,很难面对新一轮的繁琐规矩了。

  清珞徐徐在妆镜前坐下,仍然是扶着额头,一副没怎么睡醒的样子。

  “若璃怎么样了。”

  祁钰转身问了身边的婢子,昨夜那么热闹都未见她身影,想不是有些不开心吧。堂堂太傅之女,到王宫做自己的妾室,她那样高傲的性格,应该是不自在的。

  “侧妃宫里早早就熄了灯,我听恒娘说,侧妃身子不适,很早就睡下了。”

  “她身子不好,今晚你去看看她吧。”

  清珞倒是冷不丁的说了这样一句话,能够感受的出来林若璃心中的不满,大婚当天身子不好,怕是不可能的。

  装病,想引起注意,想必是就想见祁钰吧。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不给她个面子呢。

  韶冀楼如今倒是热闹,舒离殿,林若璃早早就起来了,一直坐在院子里,等着楼中那两位还在享受春宵一刻的一对人起身。

  表面虽然是不在意,心里,怕是早就恨了一百次了。

  舒离殿的前殿倒是普普通通的,长廊蜿蜿蜒蜒的,直接是通到韶冀楼的主楼,长廊上都挂着铃铛,风吹过,都能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甚是清脆。

  明明没有多远,祁钰到现在都未过来看她一眼么。

  那个大胤公主,就有这么吸引他?

  林若璃的心里依旧是这样愤恨的想着,她理解祁钰为了自己想要达到目的的原因,或许跟那个大胤公主都要假戏真做。她也知道昨夜祁钰昨晚应该是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更是知道为了他所想得到的目的,那个大胤公主必然就是他手里最好的屏障了。

  即使是这样的理解,依旧是让她不心安。

  桌上的早膳她也是没有动过半分,依旧是往着那个长廊的方向,希望能够等来一个熟悉之人的身影。

  但是依旧,遥遥无期。

  “一会要去华清宫拜见摄政王,你可不能还是这个样子。”

  恒娘在一旁小心的提醒她,宫里不比宫外,什么事情都不能表露在脸上,哪怕昨夜她是被冷落的,也不能因此把失落挂在脸上、让外人看出来。

  “那我该怎么样,笑着看着他们么。”她是性情中人,自然是做不来那样惺惺作态的举动,也不懂宫中规矩是如何束缚,更不明白宫中的水有多深。

  清珞在此之前,毕竟还是大胤公主,自然是明白那些表面与内心的诧异行为。

  “他们是殿下与皇妃,自然是你该景慕的对象,哪怕是受了委屈,你也得咽在肚子里。”

  恒娘在此之前毕竟也是宫里人,看过着宫中无数的勾心斗角与惺惺作态,如今她能够教若璃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最后到底如何,就只能够看她自己悟不悟的开了。

  “娘子得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家人。”

  她脸上一直带着某种强自克制的怒意,想此若是她的得罪了那位公主,怕是林家宗族的人,皆会受到牵连。

  这得罪不起,也不能得罪。

  谁又能知道那位大胤公主的脾性,究竟如何呢。

  周围都是徐徐向着韶冀楼而去的宫女,除了清珞的贴身侍女是从隽清斋出来的之外,其他的人都被叫去往韶冀楼侍候了。

  然而,每个人走过长廊的时候,看着不远处坐着的林若璃,每个人眼里都是露出好奇和嘲笑的神色,一路频频回顾——

  昨夜二殿下与皇妃春宵一刻,倒是把这个曾经的青梅竹马,抛之脑后了。

  清珞已经梳好妆荣,换好了衣服,准备随着祁钰一起往华清宫去了。

  头上又是那样华丽厚重的冠子,她顶着疲惫,还是得遵了梁渝的规矩,倒是太累了些。

  “阿珞,若是没休息好,一会回来,我再陪你小憩一会。”

  祁钰走近她,扶了扶她头上的冠子,朝着她温柔的说道,能够看得出来她的脸色不太好,毕竟只休息了几个时辰,甚是有些精神不好。

  谁知道清珞却缓缓开口,没有任何一丝的感情,“从我母后殒身之后,就没人叫过我这个名字了,阿珞这个称呼......”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那一段记忆,倒是她不愿意提及的。

  阿珞这个名字,自然也是她不愿意听到的。

  他执上她的手,缓缓走出屋,朝着下人吩咐,让他们去舒离殿告知若璃,是时候往华清宫拜见摄政王了。

  谁也没想到,二殿下曾经一直交好的青梅竹马,竟然在成婚的第二天就那般冷落。

  这大胤公主的美貌,的确还是吸引人的。

  试问谁,都无法抗拒这样的吸引吧。

  长廊而过,风铃徐徐吹拂,叮叮当当作响,倒是像极了若璃心里一直抨击的声音。

  她没有等到祁钰亲自过来,而等到的是下人的宣旨。

  原来在祁钰心里,自己这么不重要了么?假戏真做,也不必要做的这么像吧,连自己都分辨不出到底是真是假了。

  看着前方二人的执手,若璃缓缓的走在清珞的右后侧,竟然感觉自己那么多余。

  这个承了她的情,求来的侧妃之位,还真的是得好好感谢她了。

  华清宫有人执手侧立在一旁——大殿下楚风澈、三公主楚忻雅。

  眼见祁钰牵着清珞的手走了进来,忻雅的脸上甚是欢喜,止不住行为想要上前在此拉上清珞的手了。

  “清珞啊,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若是有,一定要告诉祁钰,不要委屈了自己。”

  沈妱笑颜盈盈,看着这一对新人,心中甚是欢喜。

  毕竟梁渝这么多年来,还未有过如此盛大的欢庆,这一次不只是欢庆,更是两国番邦的百年交好。

  “清珞会很快适应的,谢王妃关心了。”

  若璃抬眼轻轻瞥了一眼清珞,她清楚的记得,刚刚在殿外的时候,她还是冷冷的毫无表情,想不到转瞬之间,竟然变脸变的这么快。

  恒娘说的没错,向自己这样,从来没有在宫里生活过的人,想必是不会懂得宫里的那些惺惺作态的心机。

  的确,他们都不把心中所想和本来面目暴露在任何人面前,倒是瞬间变脸来的更快。心中城府太深,究竟是不会让人看出她的任何心思。

  今日,她算是学到了!

  “儿臣近些日子从西域那边得来了一串蜜蜡手珠,倒是觉得很配二皇妃。”

  楚风澈靠近清珞的席间,将手中那个精致的盒子送到了清珞的面前,她也是不好拒绝,只能伸手接过大皇子送来的东西了。

  “清珞,谢过殿下了。”

  “叫什么殿下,这时候,该叫大哥了。”

  她微微抬起了眼,看了看楚风澈脸上轻浮的神情,竟然是没想到再这样的公众场合,他还是不顾身份,竟然还循规着之前的行为,不怕摄政王震怒么。

  她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想要跟他隔开一段距离,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弟妹是怕我么?”

  看着他拿着酒杯,嘴角上扬,微微戏谑的样子,还真是有点胆怯。

  “倒也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大哥这样,的确是让清珞不敢相迎。”

  轻轻冷笑出了声,他倒是离开的迅速,完全没有顾忌在场其他人对他的看法,当众调侃他弟弟的妻子,这也只有他这个大哥做得出来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依旧是喝着自己的酒。

  祁钰朝着清珞这边望了望,能够明显看得出来她脸色极其不好,也没想到摄政王在华清宫设宴,他们也不好擅自离席。

  她微微低下了头,轻轻咳了两声,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在次抬头,便又是笑脸。

  “我听闻大胤有个百霜阁,阁主是女子,叫....叫什么阿暖,不知道公主可否知晓啊。”

  她刚刚拿起酒杯,就被楚风澈这样的一问给惊到了,差一点就泼了手中的酒。

  大胤百霜阁,又怎么会突如其来的谈论起这个事情。

  在座的人,除了祁钰,倒还真是无人怀疑。

  摄政王不以为意,倒是也很好奇百霜阁阁主的事情,毕竟女子专权的事情,在梁渝还是很少见的。

  能够执掌整个墨枢的消息来源,这个百霜阁阁主,怕也不是个小角色了。

  “本王倒也是听说了,说这百霜阁阁主,是个奇女子。”

  他们应该尚且不知,百霜阁阁主如今就坐在他们跟前吧。

  清珞忽然转头看向祁钰,她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毕竟自己的前尘之事,倒是很影响两国番邦的交易。

  若是旁人知道她就是百霜阁的阁主,怕是会让人怀疑她来梁渝的目的。

  只是楚风澈那一句阿暖,叫的她差点回应。

  “阿暖”这个名字,带给她的记忆太多,回忆与痛苦也太多,她甚至想要忘了、想要抛弃了,可那些东西,却是如烙印一般,根深蒂固的纠缠在她的身上,挥之不去。

  暖,温润风欲为暖。

  名字取得,倒是很有深意。

  “百霜阁乃是大胤一大禁忌,她甚至超越了大内的禁军,清珞,尚且不是很清楚其中的事情。”

  她颤颤巍巍的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倒是这样的一个行为,被林若璃看在眼里。

  不知道是她忘记管理自己的神色,还是她真的很慌张。

  “是吗?我听说傅姑娘也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不知道跟公主比起来,该是如何。”

  想来楚风澈应该是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情,不然也不会这么穷追不舍的逼问自己的痛处啊。

  他只是个梁渝的皇子,尚未出入中州,又是如何知道大胤那么多事情的。

  风流性情、不拘小节,难不成都是装出来的么。

  不过,看楚风澈的样子,似是没准备戳穿她。

  “公主姐姐是大胤第一美人,那个什么霜的阁主,怎么能跟她比啊。大哥,你是酒喝多了,在乱说胡话吧。”

  忻雅脱口而出,情不自禁的长身而起,冲着对面的楚风澈言语。

  “清珞尚未见过傅姑娘,也不知该如何评判。”

  祁钰倒是没有说话,沉思抬头了片刻,依旧是无言。

  他又能说什么呢,毕竟是前尘的事情,过多的评判也显得他太不大度了。毕竟他是选择跟清珞重新开始的,前尘的事情,就由着她自己去解释了。

  她冷笑起来,那种笑容里有着某种自厌的苦涩。

  比起祁钰,或许整个梁渝,最让她看不懂的人,是楚风澈吧。

  这个生**荡、沾花惹草、风流成性的皇子身上,恐怕是藏着很多秘密吧。就凭今日他提起百霜阁而不揭穿自己的事情,想必他就是知道自己的前尘。

  只是为什么,他会帮自己呢?

  虽然席间说说笑笑,忻雅也开始高谈阔论,但是林若璃的存在,就很显然是格格不入的样子。

  她插不上话,楚风澈和忻雅都不怎么待见她。一个妾室,也不得由王妃来引荐,都是梁渝人,应该也知道规矩,无须再多说什么。

  也是,正妃与侧妃的区别,不就是在此么。

  看着身旁一直惺惺作态、虚伪迎笑的素和清珞,她的手心,莫名的多了两个深深的指甲印。

  若璃坚信,那个百霜阁的傅姑娘,一定跟她有关系。

  不然当时那样紧张困惑的神情,一定是下意识的表现。

  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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