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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苏瑶一个飞速上前, 赶在范霞手上的刀擦上苗金元脖子的那一瞬间抓住了她的手腕。

“啪”的一声,水果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范霞是做清洁工作的, 力气并不小,苗金元的脖子被划破了一个口子,一行鲜血流了下来。

范霞看了看苏瑶, 试图从她手上挣脱:“他杀了小风, 我要亲手杀了他!”

苏瑶把范霞拉到一旁:“你要是杀了他你自己也完了。”

范霞看着愤恨地看着苗金元, 擦了擦眼泪:“我不在乎,反正小风已经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苏瑶:“你好像还没找到小风的尸体吧,他死得已经很冤了, 你不想好好埋葬他吗?”

说到小风, 范霞脸上歇斯底里的仇恨终于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巨大的绝望和伤心。

苏瑶被那股伤心感染了, 声音低了很多:“他活着的时候就居无定所, 死了就让他好好安息吧。”

苏瑶把泣不成声地范霞带到地下室入口,指了指楼梯通道:“你先上去, 去外面的大门口躲起来,除了警笛声, 听到其他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 明白吗?”

范霞转头看了苗金元一眼, 生怕他逃了似的,怎么都不肯走。

苏瑶没办法,只好让她站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又转身走到苗金元面前,从口袋里掏出来警官证亮了一下:“警察, 你现在已经被逮捕了。”

祁博然还保持着跟苗金元搏斗的架势,看见苏瑶的警官证,战斗力顿时变成了零,重重地松了口气:“太好了。”

他不禁多看了苏瑶几眼,他之前猜测过她的职业,觉得她应该是一个模特或空姐,没敢想,她竟然是个警察,世界上会有这么漂亮的警察。

还是一个在关键时刻拯救了他的警察。

苏瑶看了看祁博然,心想,这位不愧是天选的男主角,一身正气,正能量满满。发现问题不是自己先跑,而是保护柔弱的女孩子,让女孩子先跑。

苗金元认为自己千辛万苦准备的作品被打断了,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和不甘心。

他退到墙边,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把枪,用枪头指着众人,声音几近癫狂:“你们必须演完,不然就把你们都杀了。”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十分清楚,他不会开枪杀死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因为被抢打死是没有惊悚恐怖的美感的。他们必须死于他写好的剧本,那样才能称得上完美,他的作品才能永垂不朽。

从电影放映以来,面对网上的各种谩骂声,他感觉自己的头开始越来越疼,被人追债追得无路可逃只能挨打的时候他想过自杀。

他又觉得他不能就这么死了,他的一生都贡献给了电影,三十多岁都还没成家,白天黑夜地研究剧本、镜头。

他曾经是年轻一代的导演里面最有才华最被看好的一个,如今,其他人各有各的成就,有的拍了最卖座的电影,有的拿了国际大奖。

只有他,耗尽家财和心血拍出来的电影被骂得一文不值。

他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大把大掉头发,神经衰弱,耳鸣幻听,每天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研究影评和网友评论,终于总结出了问题所在。

他们说他的电影制作粗糙,说他的道具是淘宝塑料款,让人无法代入到真实的场景中去,还说演员演技不好,连演员都演不出那种恐惧感,观众就更感觉不到了。

他开始重新布置场景,这个城市的流浪汉很多,他们大多数都在晚上出来活动,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失踪了也没人报警,不会被人发现。

他只要拿出很少的食物和水就可以把他们带到没人的地方,用事先准备好的武器和麻药制服。

其中一个反应迟钝的傻大个更是好对付,他只是抢走了他手上的烤红薯,他就跟拼了命似的追着他的车子。从市郊一直追到了这里,他的车子停下来了他才停,让他把烤红薯还给他。

他没给他烤红薯,给了他重重一棍子。

场景布置得差不多了之后,他给电影里的几位主要演员发了邀请,请他们参加剧本杀活动,让他们把剧本重新演一遍。

可他没有钱,电影也没拍出名声,没有演员愿意接受他的邀请跟他一起创造世界上最完美的作品,除了对他抱着同情心的祁博然。

对于其他的角色他只能在网上发布剧本杀报名,从中物色跟角色气质相对吻合的人,诱惑他们过来参加活动。

苗金元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人,他选中了他们,这是他们的荣幸,也是他们的命。

他们竟敢反抗他,他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他们怎么能反抗他。

苗金元知道,他一个人不可能制服六个人,他需要从中选出一个帮手。

那名女警察和她的男同伴不行,拿着水果刀要杀他的女人不行,祁博然不行,那个长相娇柔的女人也不行。

只剩下曹磊了。

苗金元用枪指了指曹磊,让他用绳子把其他人绑起来,谁要是敢反抗他就开枪杀死谁。

曹磊不想死,也不能死,他还没找到院长留下来的试验成果。

他拿起墙角的绳子走到苏瑶面前:“对不住了。”

苏瑶乖乖伸出手让曹磊绑了,她有自信,一般的绳子根本绑不住她,她只要假装配合,伺机把苗金元手上的枪抢走,这局游戏就结束了。

曹磊绑好苏瑶又走到陈星河面前。

苏瑶自己皮糙肉厚,不觉得什么,细皮嫩肉的小娇花就不一样了,手腕很容易被勒疼勒红。

她忍不住说道:“他身子弱,得轻点绑。”

陈星河听见苏瑶的话,对她勾唇笑了一下:“还是我家夫人懂得心疼人。”

苏瑶:“”悠着点浪,你我现在都是阶下囚。

陈星河看着手上的绳子,十分不满:“太丑了,多出来的绳子帮我系个蝴蝶结,谢谢。”

曹磊:“”这也带挑花样的。

苗金元看上去有点急躁,催促道:“别墨迹,快点!”

等曹磊把人捆完,苗金元指了指墙边的柜子:“里面有个备用摄像机,拿出来拍。”

曹磊照做。

苗金元走到苏瑶面前,用枪指着她的头:“就从你开始吧,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苏瑶记得,剧本里的女主角要经历两次身体上的伤害,一次是手差点被砍了,一次是给男主角挡了一刀,胸口中刀死在了男主角的怀里。

苏瑶突然想到她跟陈星河刚走进院子时,外面来个三个原本被选定的人。

三人苗导长苗导短地夸了几句苗金元的作品,苗金元就把他们放走了,也是命大,与死神擦肩而过。

苏瑶知道,苗金元想拍她脸上最真实的痛苦和恐惧的神色,一定会折磨她。

幸好苗金元没直接拿刀捅她的胸口,而是带她走到院长做人体试验的手术台边,先让她体验一下手差点被砍断的疼痛和绝望。

苗金元让曹磊把摄像机镜头放在三脚架上固定好,又让他拿了一把刀:“我数到三,砍她的手腕,注意力度,要鲜血淋淋,同时不能把骨头砍断了,能做到吗?”

曹磊握着刀的手微微发抖,看了苗金元一眼,不敢说不,把苏瑶手腕上的绳子解下来:“左手还是右手,你自己选一个吧。”

苏瑶一直在找机会从苗金元手上把枪夺下来,苗金元知道她是警察,对她的警戒心最重,根本不给她抢枪的机会。

苏瑶计划在曹磊举起刀的时候动手,在刀落之前打飞苗金元的胳膊和手腕。

即使苗金元开了枪,只要她动作够快,子弹就打不到她身上。要是不幸没躲开,她是来救范霞,也算是英勇牺牲吧。

苏瑶不禁又想到了苏进,上次在他胳膊上看见了淤痕,她有点后悔没问清楚是谁打的。

还有陈星河,要是她死了,希望他能活下去。她不希望他转头就把他忘了,至少要像她一样,娶七个八个小美女之前先给她守寡两年。

苏瑶正要转头准备看陈星河最后一眼,苗金元用枪顶了顶她的太阳穴:“别乱动,再动毙了你。”

说完看了看曹磊:“还愣着干什么,把摄像机调进一点,砍她手!”

曹磊的刀还没举起来,苏瑶听见身后传来“咔嚓”一声,紧接着是一声撕破喉咙的惨叫。

除了苗金元的声音,身后分明一点别的声音都没有,好像扭断他脖子的是一个暂时栖息在人间的鬼魅,无声无息,一击致命。

“啪”的一声,苗金元的枪掉在了地板,苏瑶迅速把枪捡了起来,枪头对准苗金元。

她这才有时间看清楚,出手的人是陈星河。

也是,除了他和鬼魂,不会有别人了。

他对苗金元用了一招后绞颈,对手会因为气管受到强烈压迫而产生窒息、疼痛和恐惧,5秒内就可以让对方进入休克状态,30秒后大脑就会缺氧开始组织坏死。

这是个一个相当冷漠和危险的招式,苏瑶会用,但她从来没用过,因为太致命,一旦出手就是奔着索命去的。

陈星河正在用一张消毒纸巾擦手,像是在擦拭什么脏东西,神色厌恶地看了一眼蜷缩在地板上捂着自己的脖子惨叫的苗金元。

苏瑶亲手用绳子把苗金元捆起来固定在手术台边,走到陈星河面前,看了看他戾气未消的脸:“看来以后不能叫你娇花了,叫霸王花吧。”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保护他,没想到一直都是他在保护她。

陈星河看了一眼苏瑶的手腕:“你这双手是用来”

苏瑶自豪地晃了一下自己的手:“是用来打击犯罪,惩恶扬善,维护社会稳定,保卫人民生命安全的,岂是他说砍就砍的!”

陈星河看了苏瑶一眼,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是用来给我拧瓶盖的。”

说着在她头发上轻轻揉了一下,脸上对苗金元的厌恶的神色被一抹宠溺的微笑替代:“小可爱。”

苏瑶看了一眼地下室的其他人,低声对陈星河说道:“别在外人面前这么说,我好歹也是一名刑警队长,给点面子。”

陈星河暧昧笑了一下:“好,回家关上门说。”

苏瑶:“小点声,别人都听见了!”

还被绳子绑着的其他人:“”能先把我们松了绑再讨论回家关上门叫小可爱的事吗。

苏瑶看了看曹磊,这个人的医学理念虽然有点疯,但他不会害人,便没绑他。转头准备给其他人松绑,带他们离开这儿。

苏瑶转身走向最正常的正常人祁博然,被陈星河抢先一步:“我给他松。”

苏瑶给范霞解开绳子,看见她朝苗金元走过去,苏瑶拉住她的胳膊,轻轻对她摇了下头。

范霞愤恨地看着苗金元,对苏瑶说道:“苏警官,你放心,还没找到小风的尸体,好好给他安葬,我不会冲动的。”

苏瑶松开范霞:“离苗金元远一点,那就是个变态,也不要跟他搭话,剩下的交给警方,警方会帮你找到小风的。苗金元也会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范霞低头擦了下眼泪:“谢谢。”

她依旧朝着苗金元走了过去,在距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好像这样就可以离她的男孩近一点,尽管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关联。

手术台上的无名的尸体断断续续地往下滴着血,滴在苗金元的头上,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那些血液像一条冰冷的蛇爬在身上,他也不愿意躲开,似乎很享受跟这些可怖的背景融为一体。

苏瑶又帮初雪解开绳子,初雪一边揉着手腕上被勒出来的红痕,一边对苏瑶道谢:“谢谢你,你真厉害。”

苏瑶笑了一下:“不是我厉害,是我们陈副厉害,要不是他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死了。”

初雪抬眸看着苏瑶:“是你厉害,能让他这样对你,你真的很厉害。”

苏瑶看了看初雪,觉得她说话很奇怪,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喜欢陈星河,她在吃醋。

但苏瑶不想问初雪,她就算真想知道也该是从陈星河的嘴里听到。

况且现在根本不是纠结情情爱爱的时候,苏瑶转头走到苗金元面前,蹲下来看着他:“第七个人呢,第七个人在哪?”

按照剧本里面的设定,应该有七个人才对,现在加上范霞才六个。

苗金元神经质似地歪了下嘴唇笑了一下:“你们离不开了,都得惨死在这儿,那个老疯子可比我狠多了。”

苏瑶神色威严地看着苗金元,沉着声音问道:“什么意思?”

苗金元不再说话,时不时地咧开嘴笑一下,笑容阴冷又充满向往,让人毛骨悚然。

苏瑶对众人大喊一声:“快离开这儿,往地下室出口跑,快!”

这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地下室的门突然被一股蛮力重重地合上,带起地上的一片灰尘。

苏瑶心里一惊,跑到大门边看了看,这道门是用钢铁特制的,连门缝都没有,所有的缝隙都被卡得严严的。

她试着用力推了一下,眼前的巨物纹丝不动。

她又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力飞踹出去,脚疼得几乎要断掉,大门依旧不动,跟她就像大象和蚂蚁的差距。

苏瑶转头环视一下这间实验室,她之前在公安系统里查过,二十年前这家精神病院倒闭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人体试验的场所,不然早就轰动全国了。

倒闭的原因是院长和医护人员虐待精神病人,被家属发现举报之后遭到查封。政府准备对院长追责时发现他不见了,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当年的官方资料上并没有关于人体实验室的任何记载,苏瑶以为这间地下室是拍摄《康民路44号》电影时临时搭建布置出来的。

看着眼前这道密不透风的大铁门,苏瑶意识到,这间实验室极有可能是真的,并不是临时搭建出来的。

别说苗金元的经费紧张了,就算是最财大气粗的剧组也绝不可能在一个道具上花这么多钱。

这个大铁门可是实心的,上面雕刻的花纹也很精致,没有七八万块钱下不来。

苏瑶蹲下来,摸了摸门缝边的一行雕刻小字,落款日期是二十多年前。

她迅速起身,在实验室各处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里所有的器械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医疗专用器械,款式和做工也都是二十多年前的。

就算苗金元再追求自然真实的效果,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这些东西找齐。

所以,这间人体试验室是一直真实存在的,只是它藏得隐蔽,没有被当年的政府机关发现,所以也就没有记载。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大笑声:“哈哈哈,我就说是真实存在的吧!”

曹磊的声音几近癫狂:“试验成果,试验成果一定在这儿!”

说完开始到处搜寻。

苏瑶看了看这间房子,试图找出从这儿找到出去的办法,要是出不去,他们都会成为那个老疯子的试验品。

苗金元嘴里说的老疯子八成就是她之前在精神病院门口遇到的那个上了年纪叼着烟斗的看门人,剧本里的第七个人。

苗金元笑了起来:“你们不要以为把我抓起来就算完事了,我不会输的,永远不会输的!”

“你们都会死,等你们都死了,我的作品就完成了!”

苏瑶捡起桌边的一个破抹布,捏住苗金元的嘴巴,把抹布塞了进去:“吵死了,闭嘴!”

苏瑶处理好苗金元,在地下室各处看了看,这儿没有窗户,要从这间密封的房子里出去只能走那道大铁门,铁门被从外面上了锁,绝对没有打开的可能。

她到处摸了摸,试图找到可以出去的机关。她一边找出路一边看了看这间屋子里的人。

苗金元这个罪魁祸首肯定指望不上,曹磊满脑子都是院长留下来的那本人体试验成果,范霞呆呆地坐在苗金元身边,情绪还陷在失去恋人的悲痛中。初雪又是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这些人都指望不上。

眼前就只剩下陈星河和祁博然是靠谱能用的了。

苏瑶看见陈星河带着祁博然去了一旁的角落里,正在低声跟对方说着什么,一脸严峻,看上去应该在讨论如何从这里出去。

苏瑶瞬间觉得压在身上的重担轻了很多,她的陈副果然是一个值得依靠和信赖的人,他总能在关键时刻带给人惊喜,从来不让人失望。

只要大家团结起来,一块想办法,一定能从这里出去!

苏瑶走过去,准备加入陈星河组织的逃生大讨论。

只听见陈星河低沉着声音问祁博然:“身高体重多少?”

“体脂率?”

“几块腹肌?”

“脸动过刀子吗,鼻子是整的吗?”

祁博然已经知道陈星河是警察了,对于警察的问话,即使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问也都会老老实实地回答,半个字都不敢撒谎。

祁博然一一作了详细的回答,数据精确到了小数点后面两位数。

“身高18423,腹肌800块,鼻子没动过刀,就是小时候总是喜欢捏,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给捏起来的。”

陈星河面无表情地嗯了声:“个人资产?”

祁博然老老实实地答道:“一辆车,两套房子,银行卡里的加上理财的,动产不动产加起来一共八千万左右。”

陈星河勾了下唇:“跟我比差远了。”

祁博然抓了下头,不知道对方究竟想干什么,但他不敢问。

陈星河:“家里几口人?”

祁博然:“我爸我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共六口人”

“哦不对,还得加上我,七口人。”

陈星河:“情史?”

祁博然一五一十地回答警察的问话:“初中暗恋过同桌,高中跟班花谈了两年,她把我甩了。大学没谈,毕业之后又谈了一个,见过父母,分了。有公司捆绑的绯闻女友一个。”

陈星河:“还是处吗?”

祁博然脸一红:“不,不是了,第一次是在高”

苏瑶实在没眼看下去了,喊了一声:“陈星河。”

他问祁博然这些东西在干什么?笔录什么的等出去再做不行吗,事情要有轻重急缓啊。

还有,他都问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做个笔录有必要把对方的个人信息问得这么清楚,祖宗八代都给人翻出来了。

陈星河看见苏瑶,语气不屑,不屑中还带着一丝骄傲:“没我高没我帅,还没我有钱。”

“最重要的是,”他贴近她,看着她的嘴唇,低声道,“他已经被女人碰过了,不像我,身子还是干净的,初吻都还在呢。”

苏瑶:“”

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好好想想怎么从这个见鬼的破地方脱身吗,命都要没了他竟然还在争风吃醋?!

作者有话要说:  祁博然:今天倒霉的人又是我。为别人的爱情牺牲了太多。

许嘉海:习惯就好。

——

感谢暖暖的树、影子的树的营养液,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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